(五点一)魏相赴任

(一)故事开头    (二)宦游意    (三)茂陵令魏相的意识流  

(四)升迁何喜  (五)宦游处,青山白浪  (六)春天总会到来

(七)方且大用矣 (八)魏相惊掉了下巴

我又倒回去写从茂陵令升任太守的魏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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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相从长安来到河南郡,准确地说,是来到洛阳。

他可以把最美好的想象献给洛阳。在他未曾踏足的时候,他就喜欢洛阳。那是周公营建的城市,是白起东进中原的战场,是高帝想要定都的地方,是函谷关险要所在。

“伊水又北入伊阙,昔大禹疏以通水,两山相对望之如阙,伊水历其间北流,故谓之伊阙矣。”

“函谷关城,路在谷中,深险如函,故以为名。”

魏相赴任之后,马上就去各县看看。他第一眼见到的伊水就很秀气,让人想起“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”;而大河浩荡宽广,形成河内郡与河南郡的分界。他赶到黄河孟津段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,水汽苍茫,近处汀洲上水鸟云集,对岸灯火掩映在暮色中。大河果然是大河,风吹起他们一行人的衣袍,而魏相就站在那里,接收自周武王孟津之誓以降上千年的讯息。在黄河岸边,滔滔河水,漫漫光阴,他突然就发现了自己——噫,此时此刻是我在这里。

在黄河岸边,接受光阴的重任,他真正成为一位太守。

 

应对黄河水患是每一任河南太守的必要工作。“甚哉,水之为利害也!”

太史公接着写:“余从负薪塞宣房,悲瓠子之诗而作河渠书。”

瓠子决口,发生在东郡,在他当前所处位置的下游。这是有汉一代最大的灾难,“自河决瓠子后二十余岁,岁因以数不登,而梁楚之地尤甚。”直到元封二年,武帝发数万卒塞决口,终于功成。魏相确实很喜欢《瓠子歌》。

“为我谓河伯兮何不仁,泛滥不止兮愁吾人?”

“颓林竹兮楗石菑,宣房塞兮万福来。”

天地一向不仁,统治者享受崇高地位,也承担起救灾赈灾的责任。那一句“万福来”是真心的喜悦与称颂。

魏相为官多年,一直与这些难事作斗争。在茂陵,遇着什么险情、难事,魏相一向冲在最前面,有时候他来得太快,围观群众都惊讶。不应该抱怨大事难做,“大事难做”本身就是太守这一职业存在的理由。

夏天未到,魏相还有时间准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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